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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17章 孤獨的男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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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們神神秘秘的,好像是這個房間裏有什麽見不得人的讓我看。

人家說好奇心害死貓,我不管好奇心能夠害死什麽。

我想要知道裏面是什麽,就一定得知道。

正門走不了,那不是還有窗戶嗎?

三樓的高度不算太高,從小我就會爬窗戶,我媽被關進精神病院之後我想見她,可是醫生不讓我見。

每個月我只有一次探視的機會,但我知道因為我是小孩又沒錢,沒有辦法通融,所以他們才不給我見。

於是我就爬窗戶,不論多高的窗戶我都能爬上去。

所以這三樓並不費勁,而且他們的墻磚是專門做的,像古堡的那種凹凸不平的,我腳踩住墻磚很輕松就上去了。

前段時間無聊,我報了一個攀巖的練習班,就屬我爬的最快。

我爬上了三樓,緊扣主窗臺的邊緣,窗簾雖然是拉著的,但是它中間有一道縫隙,我可以順著縫隙往裏面看。

房間裏面燃著燈,不是很亮,不過也能夠把房裏的一切都看得清楚。

房間裏的布置白呲呲的,有點像醫院。

在屋子的角落裏面有一個輪椅,輪椅裏面坐著一個男孩。

他低著頭,長長的頭發遮住了眼睛,看上去很瘦很虛弱,所以我分辨不出來他究竟有多大。

他從褲管裏面露出的白皙瘦弱的腳踝,讓我看的眉心直跳。

我挺喜歡這種病弱美少年的設定,就是不知道他長得怎麽樣。

哦,原來沈家有一個這樣的男生,怪不得他房間門緊閉,也不讓他出去。

我兩只腳踩在那個凹凸的磚頭上太累了,因為那個支撐點很小,快要支撐不下去了。

我就慢慢挪動身體準備再爬下去,忽然窗戶打開了,差點沒撞到我。

還好我扒著窗臺的手很緊,要不然非得掉下去不可。

於是我便和那個男生四目相接,我看到了他的臉。

在略長的頭發下是一張蒼白的瘦削的面容,完全符合我心中的病弱美少年的設定。

他整張臉都透露著我有病,我不同於正常人的蒼白,甚至連眼眸都是蒼白的。

但是呢,他又長得很好看,很精致。

尖尖的鼻頭有點像希臘神話裏那種半人半妖的美少年,總之總之,他是好看的。

我一時忘乎所以,擡起一只手跟他打招呼:“嗨,你好。”

但我卻忘掉了我僅靠著兩只手撐著我的身體,少了一只手的力量,我整個人就往後仰。

那個男生眼明手快地伸出他的手握住了我的手。

哇,他的手好涼啊,有點像那種深夜才能出現的吸血鬼王子。

我喜歡。

盡管他瘦弱,但是我還是沒掉下去,並且攀著窗臺爬了進去。

站在他清一色都是白色的房間內,我環顧四周,笑嘻嘻地向他伸出手自報家門:“我叫桑榆,今天晚上跟我爹和我小媽一起來參加你爸的生日宴。”

我猜應該是他爸,因為沈伯伯這段時間雖然有些蒼老,但是年紀還沒到有這麽大孫子的地步,所以我猜應該是他的小兒子。

男生看著我伸出來的手,居然把手背在了身後。

他這個行為看上去怯生生的,居然讓人心生憐愛。

他沒說話,嘴唇蠕動了一下沒發出聲音。

我猜想他也應該不是個啞巴,因為剛才我在說話的時候,他很認真的在聽我說。

“你叫什麽?”我不恥下問,他還是沒說話。

看來他甚少和別人交流,有些社交恐懼癥。

於是我就打量著一他,他很瘦,穿著白色的休閑長褲和白襯衫,顯得仙氣裊裊的,我覺得他此刻就差一根拂塵就可以得道修仙了。

他不說話,我總不能撬開他的嘴,於是我大刺刺的在他鋪著雪白床單的床上坐下來。

看他的神情略略有些震驚,估計沒想到我會這麽無恥。

看他房間裏這一塵不染的樣子,他肯定有點潔癖什麽的。

像這種病嬌少年肯定多多少少有這種那種的問題。

我光坐上去不夠,剛才爬墻爬的我老腰都要斷了,我幹脆踢掉鞋子躺在上面。

那個男生始終看著我,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我這麽無恥的人給弄楞住了,他居然也沒叫人把我給扔出去。

我就這麽躺在他的床上看著天花板,他的天花板很特別呀,有點像投影的那種幕布,沒有吊燈什麽的,只有墻壁上的蘭花形的壁燈裏面的光投射在幕布上。

看的我都有些困了,然後我就居然真的睡著了。

我是被我的電話給震醒的,從我隨身的小包包裏面掏出手機,我爹打給我的,他們一定已經結束了,到處找不到我。

我接通電話飛快的對我爹說:“在門口等我,我馬上來。”

然後掛掉了,從床上爬起來。

那個少年還坐在原來的地方看著我,他的眼神很奇怪呀,好像很久沒有看到人類一樣。

但是我能從他的眼睛裏面看出來孤獨。

忽然我有一點點共情,因為大多數時候我也是孤獨的,雖然我不承認。

我要是從他房間的門出去被別人看到了,肯定會覺得很奇怪,這樣,怎麽來的我還怎麽走。

於是我去爬窗戶,在翻出去之前,我跟他眨眨眼睛說:“再見。”

我的腳終於踩到了凸起來的石頭,正準備往下爬,忽然聽到那個男生終於開口了。

“我叫沈離,離別的離。”原來他不是啞巴呀,他會說話。

我從窗臺下面擡起頭向他看,淺綠色的燈光落進他的眼睛裏,更有一種迷離和朦朧的感覺。

他的眼睛真好看,五光十色的好像萬花筒。

還有他的聲音輕輕的,仿佛一陣稍微猛烈的風就能把他的聲音給吹散。

在我離開之前他跟我說話,就說明他願意跟我建立聯系。

於是我兩只手撐著窗臺艱難地飛快的跟他說:“你有電話嗎?電話號碼留給我,我打給你。”

他搖搖頭,可能他終日不出去,不需要電話吧?

那也就是說他沒有朋友了。

我最喜歡沒有朋友的人,因為我也沒有。

我準備再跟他聊聊,忽然聽到了我爹的聲音:“桑榆,你在那兒幹什麽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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